婚期将至,未婚妻却为了哄她闹脾气的初恋,骗我喝下加了安眠药的水,带着初恋出国旅游,她信誓旦旦道:
「这次我会跟他说清楚,彻底做个告别,等我回来就和你结婚。」
可她不知道的是隔壁着火,火势蔓延波及了整层楼的住户,我被浓烟呛醒,却因为药效没过,浑身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烧成灰烬。
直到未婚妻兴高采烈带着初恋回国,却看到我烧焦的尸体时,她才悔不当初,哭红了眼。
1
「曦月,你过来陪我,沈淮哥真的不会介意吗?」
我不适应地抬了抬胳膊,还未完全从被烈火灼烧的痛苦中缓过来,睁眼便看见未婚妻宋曦月和她的初恋顾南琛。
顾南琛站在机场大厅的中央,手里推着行李箱,犹豫不决地看着宋曦月。
宋曦月拍了拍他的肩膀,耐心安抚道:
「没关系的,我给沈淮喝的水里放了安眠药,而且我也没告诉他我要去哪,他是绝对不会打扰我们的。」
「你不是说最近和女朋友闹分手,心里难过吗?咱们刚好可以去国外旅游放松一下,我都做好攻略了!」
我苦涩地笑了笑,我确实不会再打扰他们了,因为我已经死了。
就在昨天晚上,对婚礼事宜一直表现得漠不关心的宋曦月,突然殷切地主动拿着策划公司发来的捧花图片,说要和我一起挑选。
我还以为宋曦月是婚前焦虑中走出,终于想通要和我好好过日子了,欣喜之余不设防地喝下了她给我倒的一杯温水。
可刚喝完没多久,我便觉得大脑昏沉,像是有千斤重,宋曦月将我扶到床上,眼中闪过一丝歉意,喃喃道:
「沈淮,对不起,我在水里加了安眠药。」
「南琛和他女朋友分手了,他有抑郁症,我不能丢下他不管。」
「这是我最后一次帮他,我会跟他说清楚的,等我回来就和你结婚。」
宋曦月的药量似乎下得很重,疲惫感袭来,我说不出一句话,闭眼前只看到她匆匆离开的背影。
可宋曦月不知道,半夜隔壁着火,火势蔓延迅速,波及了整层楼的住户。
我被浓烟呛醒,却因为药效没过,浑身动弹不得,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身体被大火灼烧。
烧焦的皮肉和衣服黏在一起,血肉迷糊,我痛不欲生地挣扎过,却连呼救都做不到。
我倒吸一口凉气,试图把这段记忆从脑海里甩出去,抬眸间看见顾南琛很自然地牵住了宋曦月的手,二人像是热恋中的情侣。
心脏被狠狠扎了一下,疼得密密麻麻,宋曦月从不允许我在共和场合牵她的手,说是幼稚,影响也不好。
可到了顾南琛这里,她却永远可以为了他破例。
顾南琛看了一眼他和宋曦月紧握着的手,嘴角不自觉地上扬,语气里显露出一丝担忧。
「可是曦月,万一沈淮哥醒来后需要你的照顾,可你又不在他身边,这该怎么办呀?」
宋曦月却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,轻嗤一声。
「南琛,你就是太善良了,总是只会为别人考虑。」
「沈淮他一个大男人,有手有脚的,难道我不在家,他还能饿死了不成?「
听着宋曦月的话,我默默在心里叹了口气。
记得有次半夜顾南琛一通电话打过来,说自己害怕雷声睡不着。
向来有起床气的宋曦月却能心平气和的一边安慰他,一边冒雨赶去顾南琛家里陪伴。
可是那天我却因为低血糖突发,在家晕倒,还是因为宋曦月走得匆匆,没锁门,被邻居发现后打了急救电话,将我送到医院。
那次以后,宋曦月也心有余悸,发誓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。
可现在呢?我都已经数不清她是第多少次食言了。
顾南琛伸手揉了揉宋曦月的头,温柔一笑。
「曦月,谢谢你陪我出来玩,有你在,我总是什么都不用担心。」
「有时候,我真羡慕沈淮哥啊,能遇到你这样的贤内助。」
宋曦月被夸得瞬间红了脸,羞赧道:
「好啦,这次出国玩,我也会好好照顾你的。」
说着宋曦月已经拿出了护照和身份证,带着顾南琛兴冲冲地准备排队登记。
「下面插播一则新闻,今天凌晨三点,花园小区发生了严重的火灾,初步判断是煤气爆炸引起,目前火情已被控制,消防人员正在统计伤亡人数......」
候机厅内的大屏忽然亮起,宋曦月诧异地抬头,看着播放画面,脚步一滞。
2
我以为宋曦月会停留多看一眼新闻报道,毕竟我们家就住在这个小区。
可她只是匆匆瞥了一眼,就跟着排队的人群继续向前走。
顾南琛拧眉,面色焦急的说道:
「曦月,你家好像也在这小区唉?要不我们回去......」
宋曦月直接打断,满不在意地一挥手,拉着顾南琛往登机口走。
「没事,新闻里不是说煤气爆炸引起的吗?肯定不是我家。」
「就算波及到,到时候让他们物业看着赔钱就行了。」
我一阵心寒,家里着火,宋曦月第一时间想到的却不是我,而是家里值钱的东西被毁坏。
原来在她心里,我一条活生生的性命,还没她买的那些奢侈品重要。
宋曦月掏出了手机,滑到了和我的聊天界面。
「沈淮哥今天还没给你发消息呀?」
「他这次不会是真的生气了吧?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解释一下。」
顾南琛偏头,顺势凑过去看。
出乎我意料的是宋曦月对顾南琛的行为并不反感,可她平时连把手机借我打个电话都不肯,更别说让我看她手机里的聊天记录了。
心里一阵冷笑,她还真是双标。
顾南琛说着,已经装模作样地伸手,摸口袋里的手机。
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宋曦月因为顾南琛丢下我了,但以往不出一个小时,我便会主动破冰联系她。
或许是没被我晾着这么久过,宋曦月神色不虞,一把按住顾南琛的手,赌气般地将自己的手机关机。
「别管他,他要闹就让他闹去!」
言罢,她头也不回地带着顾南琛上了飞机。
许是生前对宋曦月的执念太深,导致我的灵魂只能一直围绕在她的身边。
二人下了飞机,直奔目的地。
顾南琛在海岛上兴奋地拉着宋曦月的手奔跑。
「曦月,这个地方好美,我太喜欢这里了!」
宋曦月的目光始终落在他身上,笑得开怀。
「我第一次在网上看到这个地方,就觉得你会喜欢,想着一定要和你来一次才好。」
我沉眸,这一刻,宋曦月算是将我们之间所有的情分消耗殆尽。
多年的情深,唯余失望,我心累得再也泛不起一丝波澜。
这个海岛,是我精心挑选的蜜月旅行地,甚至宋曦月用的打卡攻略都是我做的。
可当时我拿着做好的攻略给她看时,她却说一般,想去别的地方。
现在看来她是觉得我不值得吧,最好的风景自然是要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的。
海岛上有一家酒吧,来这里游玩的华人也不少。
宋曦月与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,听到有人讨论。
「你看国内新闻没有啊?」
「发生火灾的那个花园小区,十一楼的一个住户没逃出去,浑身都被大火烧焦。」
「这也太惨了吧?」
宋曦月眉心一蹙,微微愣住。
「十一楼?怎么会这么巧?」
疑惑之际,宋曦月再次掏出手机,她和顾南琛刚刚玩得太开心了,完全忽略了我到现在都还没有联系过她。
顾南琛急得直搓手,假装关切的问道:
「曦月,你家不是住十一楼吗?沈淮哥到现在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,你说他不会真的出事了吧?」
「出门前你给他吃了多少药啊,他如果没醒过来怎么办?」
宋曦月摇了下头,语气淡淡。
「没多少。」
「你不是失眠吗?就是你上次留在我这的安眠药,我兑水只放了一颗。」
顾南琛松了口气,微微扬起一个牵强的笑。
「那应该没事,那款药的效果不太好,我吃过,药效只有两三个小时。」
「你要是实在担心,我现在就订最近的一班机票回去。」
宋曦月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不屑,下意识地收起手机。
「不用回去,估计沈淮是火灾时忙着避难,吓得连手机都忘拿了。」
「反正他也死不了,何必坏了我们的兴致。」
我苦笑着摇了摇头,我肝肾功能有问题,导致代谢慢,吃了药自然比一般人受到的影响更严重。
之前单位组织过体检,体检单就放在茶几上,但凡宋曦月有一点点关心我,也不至于连这个都不知道。
宋曦月已经将我抛之脑后,忙招呼服务员上酒,闷头喝了一杯,借着酒劲说道:
「南琛,以后别吃安眠药了,对身体不好。」
「不管怎么说,你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。」
「所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,尽管来找我就是。」
顾南琛刹那间红了眼,满是遗憾的注视着宋曦月。
「你就别骗我了,我知道你和沈淮哥就要结婚了,这回应该是你最后一次和我见面了吧?」
宋曦月没有说话,可她的沉默震耳欲聋,我知道,她在动摇。
虽然离开的那日,她把话说得真挚,但她根本放不下顾南琛。
见宋曦月不着言语,顾南琛进一步说道:
「曦月,一个月前我跟你说交了女朋友,其实是假的。」
「我没有女朋友,更没有什么闹分手。」
一直低头盯着酒杯的宋曦月忽然抬了头,我从她的眼睛里看见了不易察觉的光亮。
而一个月前,正式宋曦月主动提出要与我结婚的时间,答案昭然若揭。
我忍不住自嘲地笑了,笑得喉咙里泛苦,笑得眼眶一阵阵发酸。
太讽刺了,我等了七年才得到的承诺,竟然是宋曦月觉得自己和顾南琛再无机会之后的妥协。
难怪那天只有我在笑,还高兴地一晚上睡不着。
当初追我的是宋曦月,最开始说喜欢的人也是她,就因为早已分手的初恋再次出现在她面前,她对我的山盟海誓都成了戏言。
何必呢,她要是想分手可以直说,我可以放她离开的啊。
爱宋曦月的代价太大了,甚至我为此付出了生命。
「南琛,你为什么要骗我?」
宋曦月呢喃,像是在极力追寻一个答案。
「曦月,你难道真的不明白吗?」
「沈淮哥一直介意我们的关系,我这么做,只是不想让你为难罢了。」
「除了你,我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别人啊?」
顾南琛虚伪的样子,让我胃里泛起一阵恶心,如果他真的有为我和宋曦月着想,就不会撒这样的谎,分明是在欲擒故纵罢了。
宋曦月只是沉默的抬眸望着顾南琛,眼底却似有诉不尽的千言万语,直到她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,打破这一室的微妙氛围。
宋曦月不耐烦地按下接听键,电话那头却传来了我妹妹沈雨焦急的声音。
「嫂子,你在哪儿啊?我哥死了,你快点回来看看吧!」
3
「小雨,你......你说什么?」
宋曦月蓦地起身,脸上闪过一丝震惊。
我父母早亡,只有一个相依为命的妹妹。
当年,宋曦月追我的时候,也是因为对沈雨无微不至的关心,让我逐渐被她的善良和热烈所打动。
宋曦月和沈雨相处得很好,像亲姐妹一样,沈雨的话,她总该相信了吧?
「嫂子,你难道还不知道吗?家里着火,我哥没逃出来啊!」
「我哥手机里的紧急联系人是你,物业打了好几个电话,你都没接,这才打给了我。」
「我刚跟大学导员请了假,已经在往哥哥家赶了,嫂子,你快点回去先认领一下哥的尸体吧。」
宋曦月眉头一皱,竟笑出了声,语气里染上质问的味道。
「沈雨,配合你哥一起演戏,以为自己很聪明是不是?」
沈雨明显愣了一下,不可置信地问道:
「嫂子,你这话什么意思?」
宋曦月扶额,已然没了耐心,恼怒的说道:
「别叫我嫂子,我和沈淮还没结婚呢!」
「我没想到你竟然也这么自私,平时真是白疼你了,是不是你哥让你打的电话,想逼我回去嫁给他,对吗?」
「麻烦你帮我转告他,他要是再这样无理取闹,婚礼我就不去了,让他自己结去吧!」
言罢,宋曦月直接挂了电话,将手机随意扔到酒桌上。
顾南琛脸上闪过一丝得意,假装不知情地问道:
「曦月,你怎么了?发这么大火?」
宋曦月烦躁地揉了揉头发。
「南琛,你说得对,沈淮根本就不会为我考虑。」
「新闻里报道,火灾里去世的人不是刚好住在十一楼吗?沈淮竟然无耻到用这个借题发挥,让她妹妹打电话骗我回去认领他的尸体!」
「甚至还找人冒充物业,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,他这出戏演得倒是逼真。」
宋曦月翻了翻手机,确实有几通电话是同一个陌生号码打来的,宋曦月对家里的事从不上心,自然也没有存过物业的号码。
而且那个时候她手机关机,正忙着和顾南琛在海滩上嬉戏打闹呢。
顾南琛捂住嘴,故作惊讶。
「哎呦,沈淮哥怎么......」
「或许是他太在乎你了吧,怕你突然离开,想用婚姻牢牢牵住你。」
「愚蠢!」
宋曦月怒骂一声,气得直咬牙。
「我都说了会回去结婚,沈淮的控制欲也太强了。」
顾南琛大度的提议说:
「要不我们先回去吧,我今天已经很开心了,这就够了。」
宋曦月一口否决。
「那怎么行?我制定了一周的游玩计划,必须要玩得尽兴!」
顾南琛喜不自胜,连连点头。
「那就都听你的。」
这七天里,他们一起等过日出,看过日落,在深海里潜水,暮色苍穹下依偎在一起数星星......
直到宋曦月兴高采烈的回国,下了飞机时,顾南琛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戒指盒,深情款款地看向宋曦月,温声道:
「曦月,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,你就别再骗自己了,你还是喜欢我的对不对?」
「嫁给我好吗?我愿意照顾你一辈子!」
宋曦月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,像是没料到顾南琛会突然向她求婚,她错开顾南琛的目光,犹豫不决地开口道:
「我......」
僵持不下之际,宋曦月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,她抱歉地看了一眼顾南琛,岔开话题,解释道:
「保险公司的消息,估计是火灾波及到我家,打款的赔偿吧。」
点开手机,宋曦月看到数额后愣了一下,立马给保险公司回拨了一个电话。
「喂,请问你们是不是算错赔偿了呀?」
「三百万?怎么会这么多,家里的东西加起来也不值这个价呀?」
只听见,保险公司的工作人员耐心解释道:
「没有算错,宋女士。」
「这里面有二百多万都是沈淮先生的意外死亡赔偿金,而他买保险时,填写的唯一受益人是你的名字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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